第(1/3)页 坠阳落血,云残画剑。 桑丝巷巷口正前,戾风扬尘,草木如霜。 顾桑嫂碎花罗裙罩身,手中一柄九转龙头扫,眉目英寒,气势如冰。 而在对面,周大娘发丝迎风狂舞,手握一把金刚铁把帚,横眉冷目,煞气凛凛。 “桑娘,你不该来!”周大娘冷声阵阵。 “可我已经来了!”顾桑嫂冷笑。 “江湖险恶,不该管的事儿,莫要插手!”周大娘双眸一眯,寒光迸发。 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!”顾桑嫂长叹一口气,慢慢竖起了手中的兵器,眉峰凝出冷意,“出手吧,周大娘!” 四眸默默对视,昏暗风声腾啸,黯色罗裙卷着尘沙飞扬而起,在空中划过凌厉弧度。 “嚯!” 突然,二人同时大喝一声,双双一跃而起,犹如两只鹰鹫展翅,冲向昏黄天际—— 周大娘金刚帚化作一道流光,宛若从天外而来的扫帚星,瞬发而至。 顾桑嫂冷笑一声,九转龙头扫甩出一道神龙摆尾,变作一道雷霆之怒,豁然劈下。 “轰!” 二人兵器在血色日轮光晕中交击,万条扫帚枝条携着尘灰激撞,灿出无数的星火,好似一朵朵耀目万分的焰光,在半空绽放——绽放——再绽放…… “阿瑟……”一道磁性暗哑画外音突然响起,“我们……是否要去帮忙……” “诶?”郝瑟眼皮一抖,豁然回神,现实世界的声音影响立即涌入眼眶耳廓。 “姓顾的,你他奶奶的给我让开!我今天定要将这两个臭小子挫骨扬灰!”周大娘满头乱发飞舞,手中扫帚狂扫一气,口水乱喷,劈头盖脸。 “周家的,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,你在老娘的地盘上打老娘的人,这分明就是扇老娘的脸!” 顾桑嫂挥舞扫把迎难而上,和周大娘厮打成一团。 周遭一众街坊围观一旁,看热闹的、劝架的、起哄的,应有尽有乱成一团。 “桑娘、周大娘,都是街里街坊的,有话好说啊!”王家肉铺媳妇柔柔弱弱在一旁喊着,可惜没人理会。 “桑娘,使劲儿打,我早就看这周家的老太太不顺眼了!”陈铁匠媳妇挥舞这锤子摇旗呐喊。 “桑姨、桑姨,用金箍棒打老妖婆!”梓儿趴在吕褔黎的怀中,满面激动,若不是吕老板死死压着,怕是早就冲上来帮忙了。 “哎呦,这可是咱们桑丝巷的大事,我得赶紧记下来!”陈冬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,立即被自家大哥陈铁匠一巴掌扇到了一边。 还有一堆不明真相的群众叽叽喳喳: “哎呦呦,这周大娘和顾桑嫂怎么打起来了?” “你不知道?听说是小郝和周家二姑娘好上了,可是周大娘不同意,棒打鸳鸯,顾桑嫂这是来主持公道的!” “哎呀呀,这小郝人挺好的啊,周大娘有啥不乐意的?” “说的就是这话啊!” “诶?诶!!诶?!!”郝瑟圆瞪死鱼眼四下一顿乱瞄,“决战紫禁城之巅呢?华山论剑呢?我刚刚眼前明明是……” “郝大哥,还愣着干啥,赶紧上来拜见丈母娘啊!”人群中的陈冬生朝着郝瑟大喊。 “丈、丈母娘……”郝瑟瞬时回归现实,死鱼眼一闪,眉毛一竖,立时大叫道,“拜见个锤子!老子是清白的好伐!” “你个臭小子,你居然还敢说你是清白的!”远处的周大娘一听就勃然大怒,跳脚大骂,“你这是要害死我家云娘啊啊啊啊!” 这一喊,周遭围观街坊立时就炸了窝。 “啥啥啥,这是咋回事儿?” “天哪,这小郝莫不是把人家闺女的肚子给……” “哎呦呦,这可是一尸两命啊!” “不对吧,小郝可不像这等不认账的人!” “就是,别乱说!” “切,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——” 一片谣言四起之中,郝瑟头顶青筋咔吧咔吧蹦出来一盘爆炒牛筋。 先人板板!这都是什么鬼啊什么鬼! 郝瑟噌一下蹦起三尺高,提声怒喝:“都他奶奶的给老子闭——” “住口!” 突然,一道哑音厉喝豁然发出,宛若寒山钟鸣惊彻天地,立时将整条巷子震得鸦雀无声。 郝瑟一惊,转头一看,但见身侧尸天清剑眉冷竖,薄唇抿白,全身宛若罩了一声寒霜之意,彻骨渗人。 “尸、尸兄?”郝瑟咽了咽口水。 尸天清侧目望了一眼郝瑟,提步向前走去,一袭黑衣宛若暴雨前际怒云翻滚,破空鸣啸,隐带雷震之音。 “阿瑟乃是天下至诚至真、唯正唯善之人,绝不会做此等毁人清誉之行,若是谁胆敢再说半字污蔑阿瑟之言——” 尸天清笔直身形一顿,停在厮打的周大娘和顾桑嫂身侧,蜡手一探,抢过周大娘手中扫帚,冷目一闪,手指用力,就听“咔”一声,那扫帚柄应声断成两截,跌落地面。 “就如此物!” 冷寒哑音犹如一道剑光,凛然划过众人面颊,发出割肉切皮般的悲鸣。 霎时,人群一片死寂。 周大娘看着地上的扫帚残骸,面显惊惧之色,慢慢后退了一步。 顾桑嫂看着尸天清,一脸惊诧。 第(1/3)页